神仙？妖怪？

这首对联，高中时候班主任钟老师就用他苍劲的书法多次写在黑板上，而我，也潦草地常常写在我的一些书的扉页上作为自勉。认识蒲松龄，其实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。后来，读聊斋，自然特别喜欢上了这位“写鬼写妖高人一等，刺贪刺虐入骨三分”的怪才。

神仙？妖怪？“鬼狐有性格 笑骂成文章”！

前几天我有缘亲访先生的故居。山东淄博，第一次去，是作为MOTOROLA大学讲师去讲课。有出租车来济南接我，毕竟有1个多小时的车程。照例，问那陌生城市有什么样的名人。他们自豪地答道:蒲松龄！

上课和住宿地点是淄博卧龙山庄。我深夜赶到，住的却是别墅！一夜无话，没有狐狸精敲门，没有女鬼吹灯，但我已经感觉我离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不远，离聊斋不远。

第一天忍住了，第二天，还是央求学员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，带我去拜访了先生的故居。先生的故居就在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浦家庄的南北大街上。这个村庄1000多人，80％姓蒲，据说有230多人都是先生的后代。村子边还有一个聊斋城，据说很大的一个公园，而我只有30分钟的时间，于是直接奔故居而去。走过一条长长的旧巷，两旁是小摊都在卖各种各样的《聊斋》相关产品。小人书，各种聊斋抄本，还有影视剧等。买了门票，也请了导游。

走进大门，迎面是一座十分幽静的小院，这就是古往今来誉满天下的聊斋。 古色古雅的聊斋，主要是三间老瓦北屋。屋门极为精致，上边寓悬着研究蒲松龄的著名专家路大荒先生题写的“聊斋”匾额。进门后，又可看见正墙上挂着清代著名画家宋湘鳞精心为蒲松龄的画像。

导游一路讲解，从先生的出生，到成长，到求功名，到科举失意，到游历江苏，到写聊斋，我们彷佛回到了清朝时代，看到了先生潦倒而又丰富的一生。有些细节，彷佛在正规的介绍里面是没有的：比如，先生求功名为成，先后做了一些幕僚等工作，又因为家族中妯娌不合，之后游历到江南（据说聊斋中很多的仙景描写，其实就是江南一些景色），后来又回到淄川，为一毕姓人家教书，一呆就是30年！那《聊斋》的创作，就是在这个期间进行的。导游还说：那毕家甚至有藏书上万册，我想这也许也是他在这东家呆那么久的原因之一吧？

还有，先生有一妻子，相处融洽，前后达60年！不仅仅是金婚，已经是钻石婚了！先生也正是在其妻去世后便紧接着离世，导游说，他是倚窗坐化的。

除《聊斋志异》外，蒲松龄还有大量诗文、戏剧、俚曲以及有关农业、医药方面的著述存世。计有文集13卷，400余篇；诗集6卷，1000余首；词１卷，100余阕；戏本３出；俚曲14种，以及《农桑经》、《日用俗字》、《省身语录》、《药崇书》、《伤寒药性赋》、《草木传》等多种杂著，总近200万言。可以说，他是一个多产的作家，而且还是农学家！

不过我想，他还是对自己的功名未成耿耿于怀的。故居中的那画像，是他老的时候，他的子侄请著名画家所画。他穿上了代表他最高功名－－贡生的服饰，我想他毕竟心有不甘。但又一转念，若是他当初考取了功名，他还会写出《聊斋志异》吗？

访问了蒲松龄的故居后，我想我会在近期重读聊斋。

（此文写于2007年10月18日）